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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很好。”

许沉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林煦那句“你还好吗”,像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捅开了他紧锁的心房,让他积压已久的情绪差点溃堤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只觉得浑身发烫,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。

被看穿了吗?那个总是笑得像太阳一样的男人,竟然看穿了他画作里的孤独,看穿了他伪装下的脆弱。

一连两天,许沉都没敢再去“暖阳”。

他怕看到林煦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,怕自己会失控。

可代价是,他再次彻夜失眠。

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的睡眠质量,瞬间被打回原形,黑暗像潮水般将他淹没,那些压抑的、绝望的念头又开始在脑海里盘旋。

第三天凌晨,许沉顶着浓重的黑眼圈,再次站在了“暖阳”咖啡店门口。

他认命了。

他需要那个地方,需要那杯“手抖”的热牛奶,更或者说……他需要那个能给他带来一丝喘息的人。

推开门,林煦依旧在吧台后忙碌。

看到他,林煦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:“早上好!今天想喝点什么?”仿佛他的“落荒而逃”,从未发生过。

许沉紧绷的神经,在林煦这若无其事的态度中,悄然松懈下来。

他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老位置坐下。

“黑咖啡。”

“好嘞!”很快,一杯加了“意外”奶泡的咖啡被端了上来。

林煦没有再提画的事情,也没有再问他那些私人问题,只是像往常一样,偶尔对他笑一笑,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。

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,让许沉感到无比舒适。

他拿出速写本,却迟迟没有下笔。

脑子里乱糟糟的,画不出任何东西。

就在他烦躁地想把笔扔掉时,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伸了过来,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。

“别急,”林煦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,“画不出来的时候,就看看窗外吧。”

许沉的手指僵住了。

林煦的手很暖,隔着薄薄的皮肤,那股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,烫得他心尖发颤。

他猛地抽回手,脸颊有些发热。

林煦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,指了指窗外:“今天的阳光很美,说不定能给你一些灵感。”

许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。

天边,一抹瑰丽的橙红色正缓缓蔓延,将厚重的云层染上了金边。

确实很美。

美得让他有些恍惚。

“谢谢。”

他听到自己用极低的声音说。

林煦笑了,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:“不客气。

哦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

他从吧台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袋,递给许沉。

“这是?”“刚出炉的蔓可莓司康,我多烤了几个,你尝尝看,配咖啡应该不错。”

林煦把纸袋塞到他手里,“就当是……今天的阳光有点迟到,我替它先给你送点甜头。”

许沉捏着温热的纸袋,司康的香甜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。

“你看起来,需要一点阳光。”

林煦说完,对他眨了眨眼,转身回了吧台。

许沉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袋,又看了看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。

他慢慢地,慢慢地,咬了一口司康。

外皮酥脆,内里松软,蔓越莓的酸甜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黄油的香气。

很甜。

甜到了心里。

那一瞬间,许沉觉得,困扰了他半年的那块坚冰,似乎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。

有光,正从那缝隙里,一点一点地透进来。

那天晚上,许沉睡了足足三个小时,没有噩梦,没有惊醒。

醒来时,窗外阳光灿烂。

他破天荒地感觉到了一丝饥饿,还有了那么一点点……想画画的冲动。

他想画一些,不那么黑暗的东西。

带着这种久违的轻松感,许沉再次来到“暖阳”。

他坐在窗边,摊开速写本。

这一次,他没有画林煦,也没有画咖啡店的景致。

他凭着记忆,画了一个反复出现在他童年噩梦里的图案——一个扭曲的、像火焰又像翅膀的抽象符号。

这个符号,是他所有阴郁情绪的源头,他想把它画出来,彻底地,然后……告别它。

他画得很专注,线条果决而流畅。

林煦端着空托盘从他身边走过,习惯性地瞟了一眼他的画。

下一秒,林煦猛地停住了脚步,托盘从他手中滑落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在安静的咖啡店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许沉被吓了一跳,抬头看向林煦。

只见林煦死死地盯着他的速写本,那张总是挂着阳光般笑容的脸,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

他平日里盛满星光的眼睛,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深潭,翻涌着震惊、痛苦、还有……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。

“这个图案……”林煦的声音干涩沙哑,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,“你……你是从哪里看到的?”许沉从没见过这样的林煦,他心头一紧,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“这是我……我小时候经常梦到的一个东西。”

许沉迟疑地回答。

林煦的身体晃了晃,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
他伸出手,指尖颤抖地抚向画纸上的那个符号,眼神复杂得让许沉完全看不懂。

“不可能……怎么会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像是陷入了某种遥远而痛苦的回忆。

“二十年了……”林煦猛地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沉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……是不是姓许?”见过这个图案的除了他家,就只有住在他隔壁的许家。

“二十年前,你是不是住在城南的老槐树巷?”


更新时间:2025-07-04 15:30:2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