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领歪斜,露出花枝般秀丽的脖子,几处暧昧红痕明晃晃地刺眼。
祖母说,父亲应酬,醉酒回家,柳翩翩好心照顾,结果错把她当成我娘,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。
柳翩翩声音发颤:
「都是我的不是……将军只是喝醉了酒,并非出于本意。义母,要打要罚都冲我来……您别打将军了。」
祖父背着手,不声不响,只连连叹气。
祖母劝阿娘将错就错,就让父亲纳她为妾。
父亲厉声反对。
「娘,你别逼我,我在芸娘面前发过誓,一夫一妻,绝不纳妾!」
「我不能言而无信,做对不起芸娘的事啊!」
祖母气得捶胸顿足:
「你这个没良心的!翩翩好好的姑娘被你糟蹋了,你让她以后怎么活?你这不是逼她去死吗!」
「芸娘,你倒是劝劝闻景啊……收了翩翩为妾吧。」
柳翩翩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:「义母,你别逼将军了……就当没发生过吧。」
阿娘向来淡定:
「这事好办,既然翩翩不想麻烦夫君,夫君亦无纳妾的意思,省得以后见面尴尬,那我就在城郊给她置个宅子,奴仆银两一样不缺,以后衣食无忧,作为补偿。」
「你们觉得如何?」
话语一落,他们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余光里,我看见柳翩翩悄悄拽了拽父亲的袖子,扁了扁唇。
下一刻,阿娘再也忍不住了,桌子一拍:「你们当我瞎吗!」
「我回来时,看见厨房在煎安胎药。」
嘴角扯出一个略感荒唐的冷笑,声音像淬了冰渣子:「不止一次了吧?」
他们这戏演得真足。
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,不过想道德绑架我娘。
众人脸色精彩纷呈。
祖母索性撕破脸:「李芸,你进门十几年,一无所出,闻景就想有个一儿半女,他错了吗!」
「要怪就怪你肚皮不争气!」
父亲站起来,脸上是忍无可忍的烦倦:「我就是纳个妾,怎么在你这就成了十恶不赦了!」
「你做了十几年主母,怎么就不能学学京城那些夫人的气量?」
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胸狭窄?」